记事时人们大都吸烟叶、烟沫、烟丝,也叫“小包烟”。小包烟黄纸包着,方方正正,一两、二两包装都有,正面是商标或印章。抽它麻烦,得有烟锅儿,烟袋儿(盛烟沫烟丝的小布袋),火磏子,打火石、火麻秆等取火用的东西,后来用火柴打火机。
抽烟的工具多种多样,一般有“烟斗”、“烟嘴儿”、“旱烟袋儿”和“水烟袋儿”等。旱烟袋儿有金属制成的,多半是自制的,竹根儿的也较多。水烟袋儿是纯铜的金黄色,集烟锅儿、烟杆儿、小水箱儿、烟丝盒于一体,吸烟时烟从水里过,发出“咕噜咕噜”的响声。吸进嘴里烟味儿没那么冲,用现在的话说,可能是降低了尼古丁的成分。水烟袋很精致,一般人家没有,只有大户人家和身份较高的人才会有,一是摆设,二是地位的象征,这会儿早已成古董了,很少人能看得到。
吸烟更作为一种“礼节”一直延续着,村子里红喜白事,都离不开烟。无论是否吸烟,大伙儿兜里都会装盒香烟,见面都让烟,特别是找人办事,更是先让烟后说话。让烟很有讲究,让人要让一圈儿,漏一个都会得罪人。要是人多烟少,烟让完为止,空烟盒地上一扔完事儿,大伙儿都理解,这时,其他吸烟人会自觉地掏出自己的烟继续让下去。
我们这里很早纸烟称“洋烟儿”或“烟卷儿”,火柴称“洋火儿”,灯油称“洋油”、白面称“洋面”等等,大概都是洋人制造进口的吧。后来纸烟大量上市,人们熟知的大丰收牌、火车牌、秋叶牌、前进牌,最好的是大前门等等,每盒少到几分钱,多到几角钱,烟民众多,当年人穷,还是抽小包烟的人多,省钱!只有人来客去时才买包纸香烟招待用。
南院大伯烟瘾大,大娘专门为他在衣服上缝制个大口袋,用来盛吸烟工具的,加层的,怕掏兜次数多破得快。一天正在地里干活,烟瘾发作,急忙掏出烟袋锅儿,打开烟丝盒,装上烟丝,拧开打火机“咔嚓”“咔嚓”点烟,可打火机就是打不着火(是那种添汽油的),大伯那个急呀!干活的家伙儿一扔,一路小跑儿往家里赶,众人问也不搭话,大伯的脸儿本身就黑,再加天干日晒心里急,那黑脸儿都能拧下水来。大伙儿一看都以为家里发生什么事啦!后面跟着也往家里跑,到家后才知道,原来是大伯的烟瘾发作了。
那时,父亲也抽烟,小包烟、纸烟都抽。因为穷,抽烟经常断顿儿,特别是烟瘾发作时,无精打采的、大病似的,看着比断炊还难受,真撑不住时,会让我拿上个罐子里本来就不多的鸡蛋,去小商店里换烟抽。前进牌香烟大鸡蛋换五支,小鸡蛋换三支,至今仍记忆犹新。再后来不知啥时候父亲断烟了。
西院叔叔烟瘾酒瘾都大,床头柜上、床里边酒壶酒瓶都有,多半必须喝到酣畅淋漓,床上地上都能酣睡不醒。这些年由于身体不好,医生让戒烟戒酒,戒是戒不掉,所以酒瓶到处藏,烟厕所里躲着抽。要说叔叔看见婶子还真有怕惧,特别是正在抽烟,看见婶子来了,会急忙把烟藏在衣袖里、用手握着藏在裤子口袋里、屁股底下等都藏过。一次叔叔在街里大模大样地、有滋有味地抽着烟,没看见婶子到来,只见婶子一把从嘴上揪过烟,狠狠地摔在地上,用脚中蹉碎,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要不是人多肯定会一顿子数落,叔叔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,低着头一声不吭地溜走了,看着那样子还真有点可怜。
北院一大哥滴酒不沾,但烟瘾特大,趴在被窝里照样抽,床单被子经常烧出大窟窿小眼睛,甚至一天不让烟断火,手指头都能熏成焦黄。不过他吸烟从没有耽误过干活儿,点着烟嘴皮上一粘,该干啥干啥,一般人做不到,这应该也是他的绝活吧!后来靠自己的毅力戒烟了,村里人着实很稀罕,都不相信他会戒烟,这倒给村子里吸烟人戒烟做了个好榜样。
吸烟人常说,饭后一支烟,赛似活神仙。当你累了、饿了的时候抽上一支烟真的很舒服;当你有心事儿作难发愁时,抽上一支烟,感觉会轻松很多……其实,它是麻醉了你神经功能。
吸烟有害健康!都知道,就是戒不掉,主要是有瘾呗!说道”瘾”,它是个毛病或者是习惯!烟瘾、酒瘾、牌瘾等都一样,不是戒不掉,只是戒掉是很痛苦的事,不愿意戒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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